鹰击长空万里云——访著名作家凌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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鹰击长空万里云——访著名作家凌鹰
【人物简介】凌鹰,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,先后在《湖南文学》、《芙蓉》、《作品》、《山东文学》、《广西文学》、《芒种》发表中短篇小说。在《人民文学》、《散文》、《中华散文》、《北京文学》、《美文》、《鸭绿江》、《四川文学》、《百花洲》、《广州文艺》、《都市美文》、《散文百家》等刊发表散文、随笔300余篇。有散文在《散文选刊》、《散文海外版》、《中华文学选刊》、《青年文摘》等选刊选载,并有散文被选入《1996—2004散文精选集》、《2003文学中国》、《2006散文年度选》、《2010中国散文年选》、《21世纪中国经典散文》等权威选本。已出版散文集《巨轮的远影》、《放牧流水》。
2009年连续获得《人民文学》杂志“观音山杯”全国散文征文二等奖和《人民文学》杂志与《诗刊》联合主办的“大足石刻杯”全国征文二等奖,2009年湖南省报纸副刊银奖;2010年获得《人民文学》杂志“红旗渠杯”全国散文征文唯一的一等奖,第五届“紫香怀杯”全国网络文学一等奖。2011年,散文集《放牧流水》获首届“永州文艺奖”。现为湖南省作协会员,湖南永州市作协副主席,永州市群众艺术馆《永州文学》杂志执行主编。
采访时间:2012年8月17日
采访地点:永州市群众艺术馆
中瑜:很高兴你能支持我们网站的专栏,接受我的采访。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,因此我也就不客气,直接提问了。
凌鹰:好的。
中瑜:永州文艺界的人都知道你的大名,都说你的创作涉及诸多领域,能否介绍一下你的创作情况?
凌鹰:我从初中开始就爱上了写作。最早是写诗歌,然后写小说。我的小说处女作《盐路》发表在1987年的《湖南文学》第6期头版头条。这篇小说发表一个多月后,我才满18岁。后来,我又陆续在《湖南文学》、《芒种》、《漓江》、《芙蓉》、《延安文学》、《山东文学》、《广西文学》、《作品》等刊发表了30多篇中短篇小说。同时,我还写了大量的美术、书法、音乐、建筑和文学等门类的艺术评论,也写过三部电影剧本和一部大型歌舞剧,今年心血来潮又开始写了一些诗歌。我写作的涉及面确实很广,但都不是很精,都不是我最满意的作品,我最好的作品似乎永远都在下一篇。
中瑜:刚刚从你的谈话中得知你的创作涉及小说、散文、评论、影视、戏曲、诗歌等方面。在你所涉及的这些领域中,你自认为收获最大的是在哪个方面?
凌鹰:散文。
中瑜:你已经出版的两本书都是散文方面的吗?
凌鹰:这两部书,一部是文化散文《巨轮的远影》,另一部《放牧流水》是我的综合散文集。
中瑜:比较而言,你喜欢哪本书?
凌鹰:两本书我都喜欢,这好像有点自恋倾向了。对吧?
中瑜:请介绍一下你在散文方面的创作情况。
凌鹰:我最初写散文是出于一种无奈。记得有一年,我将一个小说发给一个省刊编辑看,他跟我比较熟悉,对我的小说也比较了解。他看了我那个依然是写挑盐题材的小说后,很坦率地告诉我,小说完全可以发,但是却在重复自己,没有突破《盐路》和其他同题材那些小说。他的话让我一时陷入了困惑。经过几天的反思,我告诉这个编辑,不要发我这个小说了,我想把小说创作暂时摆一摆。就这样,我的小说一摆就摆了将近十年。这近十年时间,我不想写小说但我总得写点什么吧,于是就想到了写散文。从十年前开始主攻散文到现在,我在全国各家纯文学杂志发表散文近300篇,其中包括《人民文学》、《北京文学》、《散文》、《中华散文》、《美文》这些国家一流的文学刊物。而且,还有多篇散文被《中华文学选刊》、《散文选刊》、《散文海外版》、《青年文摘》等选刊选载,并被选入各种散文选本。其中,《跟霍贝玛回家》、《追怀女书》、《民间花朵》等散文还被全国各省市近20所高中作为高考复习题、模拟题等形式选用。两次获得《人民文学》杂志主办的全国征文二等奖,《天堂里的一条河》荣获了中国作家协会和《人民文学》杂志联合主办的全国散文征文唯一的一等奖。
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、《人民文学》主编李敬泽在为凌鹰颁发一等奖
中瑜:记得早些年你曾在诸多报纸上开过专栏,尤其是在原来的《环境时报》上的《鹰眼看画》影响颇大,大家对你的鉴赏水平十分佩服,请问你为此深度研究过名画吗?你比较喜欢哪个派系以及哪个画家的画?
凌鹰:《牡丹江日报》、《长沙晚报》和《环境时报》都开过我的专栏。在写《鹰眼看画》系列美术随笔之前,我已经比较系统的了解过世界名画,并读了将近30个世界顶尖级画家的传纪。我看任何画家的画,都不喜欢用美术概念去评判,我就以我自己、以一个作家的视角和心性去解读、颖悟它们。也许是我更喜欢前卫、另类的艺术的缘故吧,我对印象派画家更感兴趣一些。
中瑜:从你的书中可以看出,有不少作品还涉及音乐,你对音乐有多少研究?
凌鹰:我几乎听完了我能找到的所有世界名曲和中国古典民乐。而且,我听这些音乐,跟我看世界名画一样,也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感觉去理解和领悟的。也许,我所听到的那些音乐元素以外的内容和感觉,并不是作曲家的本意。我不知道那些音乐大师会不会骂我无知。
中瑜:你觉得作为一个合格的作家,应该至少具备哪些素养?
凌鹰:文学感觉、综合艺术修养和多元的文化积淀。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,就是思想。任何没有思想的作品,都是一只花瓶。
中瑜:你的小说有《在天堂奔跑》,散文有《迷失在天堂》、《天堂马车》、《天堂里的一条河》。你为什么这么钟情于天堂?在你的作品中,天堂是否另有所指?或者说,是你刻意臆想出来的天堂?
凌鹰:在我的作品中,天堂就是一种超越世俗的审美意象,一种思想的维度和纯度。我想赋予我的作品一种更超常的审美空间。
中瑜:从你的散文集《放牧流水》和早年诸多作品中可以看出,你曾经在诸多地方漂泊过,所写的作品也溢满了人生况味,能否介绍一下你的漂泊经历?
凌鹰:我似乎有一种漂泊的嗜好,或者更准确的说,就是不安于现状吧。我最早在一家县级文化馆做文学专干,本来好好的工作,我突然就辞掉了,跑到一座省城去做了一名最早的打工仔。然后,又突发奇想报考了西北大学作家班,带着几百块钱就懵懵懂懂到西大作家班上学去了。从作家班毕业后不久,就到了韶山,做了两年韶山报的副刊编辑。本来这个地方和这份工作都很让我开心,却听信一个文友的蛊惑,辞掉这个工作跑到了广东。没呆半年,又到了长沙做一家报纸副刊编辑,直到祁阳报社四处打听我的下落把我叫回去。我很感谢我的原单位祁阳报社的社长邓开衡先生,是他让我的心灵得到了回归,让我能够静下心来梳理自己凌乱而又疲惫的羽毛。可是,在我女儿还不到两岁的时候,我喜欢漂泊的老毛病又重新复发,带着满脑子的异想天开地跑到了长沙。在长沙工作了八年,最终才回到永州。
中瑜:到目前为止,你已经在全国的散文界颇有名气,每年在全国各地发表不少作品。能为广大网友介绍一下你近几年的作品发表情况吗?
凌鹰:最近两三年,我的散文也写得不多了,每年只在全国的纯文学杂志发表十多篇散文,还在《芙蓉》、《创作与评论》发表了两部中篇小说。现在,写散文的同时,我还是想继续写我的小说。目前,我正在交叉写两部长篇小说。
中瑜:不少圈内的朋友说你是获奖专业户,请大致介绍一下你历年来的获奖情况。
凌鹰:我在2009年连续获得《人民文学》杂志“观音山杯”全国散文征文二等奖和《人民文学》杂志与《诗刊》联合主办的“大足石刻杯”全国征文二等奖,湖南省报纸副刊银奖;2010年获得《人民文学》杂志“红旗渠杯”全国散文征文唯一的一等奖,和全国湖泊散文大赛一等奖,第五届“紫香怀杯”全国网络文学一等奖,2011年,散文集《放牧流水》获首届“永州文艺奖”。还有20多个全国各省市一级的文学奖。
中瑜:像你这么厉害的作家一定有不少粉丝吧?他们对你有什么寄望?中间有没有特别崇拜并且模仿你的人?
凌鹰:首先声明,我并不厉害。至于粉丝,我也不知道怎么界定。但模仿我散文风格的作者倒是有一些,他们都是一些比较有潜力的作者,我希望他们这种模仿只是一种短暂的过程,然后逐渐成熟形成自己的个性,超越我的散文。
中瑜:我认真读过你的作品,尤其是《父亲是一条鱼》和《母亲是一尊佛》,感人至深。能否介绍一下这两篇散文的写作背景?你自己喜欢这两篇文章吗?怎么评价它们?
凌鹰:这两篇散文都是我用全部的情感来抒发我对父亲母亲的至爱真情的。从艺术的角度来说,《父亲是一条鱼》更具有散文的艺术维度,这篇散文发在《广州文艺》,还被《散文海外版》选载过。《母亲是一尊佛》是在我母亲永远离开我之后不久写的,这篇散文更注重细节和事件。从情感角度来看,这两篇散文我都喜欢,因为它们都承载和见证了我对父母的爱与痛。
中瑜:我读过不少散文家的作品,比较而言,你的语言颇具特色,请问这些特色是怎样形成的?
凌鹰:我非常注重自己的语言个性。我不允许自己散文语境的平庸,更不允许自己的散文有任何别的散文家的痕迹,这种语言和语境的张力与空间,我认为是我自己独有的。
中瑜:听说有大学生专门以你的书评来作为毕业论文,是吗?
凌鹰:是的,一个陕西师大中文系的研究生,就是写我的散文集《放牧流水》的评论作为毕业论文的。
中瑜:你平时读一些什么书?有没有特别崇拜的名家?
凌鹰:我读书太杂了,但我读得最多的还是文化艺术类的。早期喜欢读外国文学,最喜欢苏联作家艾特玛托娃的小说,他的中篇小说《查密莉雅》、《我的包着红头巾的小白杨》、《白轮船》等,我是读了多遍的。现在好像没有让我特别崇拜的作家了,我只喜欢读我自己喜欢的书,而且大部分都不是纯粹的文学作品。
中瑜:今年或者明年还有哪些大的计划?比如创作或者出版?
凌鹰:今年想出版我的第三本散文集《绝美》,书稿已经交给一家出版社。明年想把手头两部长篇写完。另外,我还要完成主题散文集《绝版的永州》的写作,从宏观的角度来抒写永州的旅游文化和历史底蕴,将一个独一无二的、不可复制的永州推介给更多的读者。
中瑜:谈了这么久的创作,我们换个话题来谈一谈你的家庭吧,请你简单为大家介绍一下你的家庭情况。
凌鹰:我妻子在一家政法部门工作,是一名警官。她本来也很爱好文学,而且散文也写得比较清新,但她这些年为了带好我女儿,辅导我女儿的学习,几乎就没时间写作了。套用一句俗话: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站着一个女人。何况我还不算成功,这让我感到很歉疚。
中瑜:你的女儿受你的影响大吗?对你的传承多吗?
凌鹰:她八岁就读完了《西游记》,然后陆续读我书柜里的书,其实我从没要求她去读那些书,我觉得她还读不懂,可她就是喜欢在我的书柜里找书看。我记得她读林海音的《城南旧事》,就读了三遍。她11岁发表小说,但她似乎并不喜欢写作,经常打击我说,不管谁崇拜我,她都不崇拜。这话让我不能不感到失落,但我觉得她的话并没错。
中瑜:你怎么培养你的女儿?
凌鹰:原则问题绝对不放松她,除此以外,我会尊重她的任何意愿,她想做的事,只要是合理的,我都要她自己决定,让她有自己的主见。除了是我自作主张让她学了古筝以外,我从不刻意让她去参加那些名目繁多的补习班、培训班。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在完成好课堂学习之后,能够开心的玩耍,我的妻子也很赞同我的这个观点。现在,她的古筝已经考了九级。
中瑜:你对你在零陵的生活环境满意吗?
凌鹰:我已经慢慢接受并慢慢适应了。
中瑜:听说文艺圈的人称你居住的地方叫鸟窝,挺有意思的啊,能介绍一下鸟窝的来历吗?
凌鹰:我的名字有个鹰,也就是一只鸟。我的住处经常有文艺界朋友来聚会,源自一个朋友的一次调侃,让我产生了“鸟窝”的联想。我就希望我的朋友跟我一样,离世俗远一点,像鸟一样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空间和话语空间。一群鸟经常聚在一起,我这里自然就成鸟窝了。这个鸟窝就是一个具有共同心性的文友们交流、聚会的文化沙龙。
中瑜:听说鸟窝曾经组织过一些活动,影响还挺大的,是吗?
凌鹰:我们会不定期自发组织一些采风活动。我还从他们中间选稿子推荐给一些报刊发表,这对他们是一种比较具有鼓励作用的事情。影响大不大,不是我们的目的。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团结凝聚一批文友,相互交流切磋创作与生活。目前,我的鸟窝已经有一百多只“鸟”了,这让我不能不感到欣慰。
中瑜:鸟窝的这些朋友频繁聚会和来访,对你的创作有影响吗?你是喜欢还是讨厌别人打扰你?
凌鹰:影响在所难免的,但我会辩证的看待这种影响,更不会觉得他们打扰了我。
中瑜:鸟窝有没有什么远景规划?
凌鹰:想创办一本综合性文艺杂志,还想每年或者两年选编一套他们的作品结集出版。但要实现这个目标,首当其冲的困惑就是资金。
中瑜:因为时间关系,今天的访谈就暂且到这里吧。
凌鹰:谢谢!
(责任编辑 王本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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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鹰:我非常注重自己的语言个性。我不允许自己散文语境的平庸,更不允许自己的散文有任何别的散文家的痕迹,这种语言和语境的张力与空间,我认为是我自己独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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